“慈善达人”李春平晚景凄凉,当年他的美国老婆竟是好莱坞女星?
2025-01-02 09:50:32
捡来的老婆(小小说)
老光棍阿憨捡到了个老婆,今日拜堂成亲!
投石击水,平静的偏僻小村杨湾庄霎时热闹起来,男女老少无不咋舌,纷纷拥向村西头那间旧陋的小屋,想亲眼看个清楚,探得明白。
果然,阿憨这个冷落的家,今日非同往昔,里外早是洋洋喜气, 阿憨那张憨厚老实的嘴乐得像敲开的木鱼,一双蒲扇样的大手捧着个大红“喜”字果盘,见人来,便抓一把糖笑呵呵递过去。众人顾不得讨吃喜糖赶紧钻进门里,去见识见识捡来的老婆啥个样。
只见床头端坐着一位娴静的新娘,白净的额头,细弯弯的眉毛,水灵灵的大眼睛。尤其是那腼腆羞却的神情,更是楚楚动人。大家看着看着,不免惊疑:莫非月老打了个瞌睡,牵错了红头绳?阿憨交了桃花运啦?
庄里人没一个不晓得阿憨家底,除了两间破屋,还有就是娘生前看病拖欠的一屁股债务。
这两年阿憨在乡砖瓦厂干运输,拼力多赚的几个钱,正好勉强够还债的,贫困之状可想而知。阿憨秉性老实巴交,“搞活经济”没啥门道,没法发财致富,娶亲成家更不可指望,因而落得个“年已四十五,衣破无人补”的境况。
呆了几分钟,大家才恍然若悟,“轰”地一下围住了阿憨,你拉我扯,直嚷嚷:“阿憨,你这媳妇是哪里捡的?”
“阿憨,你这老婆是怎么拾的?”
阿憨被拉得东倒西歪,“呵呵”笑着,原原本本将他的“拾老婆”经过抖了出来。
原来,那天阿憨到了一个县城郊区,几个汉子卸了砖正在用砖搭成的土灶上烧夜饭,岸边忽然来了一个姑娘。
汉子们撑饱了嚼闲话,与那姑娘搭讪,姑娘泪汪汪地说,“家乡发了大水,父母都淹了,如今只剩她一人四方漂泊,无家可归。”
汉子们听了酸涩涩的,其中有一个忽发奇想,拉着姑娘往阿憨身上一推,说不如跟了阿憨做媳妇,两个苦瓜也算相依为命,接着又长长短短将阿憨介绍了一番。
真是运来推不开,阿憨做梦也没想到,那姑娘居然开口答应做阿憨的媳妇,当即就跟到杨湾庄来了。
阿憨讲到此,不由感激起媳妇来,一把抓住新娘的手,乐颠颠地说:“你跟了我,我记住你啦!”
新娘羞答答把手缩回,闷着头回答阿憨:“你留了俺,给了俺恩,俺也记住啦!”说得围观者耳里热辣辣,心里烫兮兮,脚下像粘了胶,看新娘直看到五更鸡叫。
新婚过后,夫唱妇随,日子过得恩恩爱爱。倏忽间几月过去,阿憨媳妇一日比一日病病恹恹起来,旁人都说,十有八九是有喜了。阿憨带媳妇到卫生院一检查,果然查了个“欢喜病”出来, 快活得阿憨见着媳妇就咧开嘴“呵呵”笑。
这天,阿憨又一次运输回来, 带了一大包媳妇爱吃的甜酸苦辣东西,兴冲冲跑回家,见媳妇坐在床头,二话没说,将一大包东西捧给媳妇:“孩子他妈,你吃……”
话音未落,阿憨吃了一惊:媳妇面色灰白,两只眼红肿得像两个熟透的水蜜桃,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泪水,不禁急问:“你咋滴啦? ”
媳妇摇摇头,脸上立刻露出了笑, 抖抖地说了句:“是想你呐!”
阿憨难为情地笑了:“孩子他妈,我也想你,心急就回来了,喏,给你吃的!”说罢,将一大包东西捧上去。
阿憨媳妇慌忙伸过手来,却不料一张纸落到地下,阿憨捡起来,见上头写着几行字,阿憨不认得,想问媳妇,不由又吃了一惊:媳妇此刻面如土色,一边想将纸抢过来,没成,反倒被阿憨一把搂到了胸前,只听阿憨虎生生地在说:“纸上写的啥?是谁欺负你啦?我帮你出气,天大的事有我呢!”
阿憨媳妇还是不答。阿憨急慌了,拔脚欲往外走,嘴里还念叨着:“我去找人读,帮你出头!”
谁知媳妇“哇”地一声哭起来,抢过了纸,连连说:“俺说给你听,俺说给你听。俺爹娘没死,被人救回家乡了,俺到这儿来,曾写信到俺家乡的。这会儿,俺爹娘活着来信了,俺想见爹娘……”
阿憨听了,一拍脑袋,“哎呀!是好事,是好事,你爹娘还在,值得高兴呀!我没爹娘,这会儿更好啦……”说到这里,阿憨暗里一打楞:当初媳妇是无家可归才被拾来的,如今媳妇找着了爹妈,会不会……
不由地一惊,紧问媳妇:“媳妇,你……你是被我捡来的,这会儿,你……你找着了爹妈,还是我……我的媳妇吧?”
媳妇抬起了头,憋了好一会儿,泪巴巴道:“阿憨,你说啥呀,俺……俺肚里早有你的娃娃了,俺还能不是你的人?”
阿憨听到这句话,一蹦三尺高,快活得连连打着自己脑袋,“我糊涂!我糊涂!媳妇,你想爹妈,我明儿就送你回家乡,明日就送……”
可媳妇还是心事重重。阿憨再三追问,媳妇才吞吞吐吐说,爹妈来信,说先前的房屋倒了,要重盖,让她筹划五千元钱回去。阿憨一听,不由浑身冒出汗来,他两手空空,一无所有,哪来这么大一笔钱?但为了媳妇,阿憨一咬牙,借! 让丈人丈母安顿好个家,媳妇安心,自己也算尽了孝心,何况,媳妇嫁给他也没要一分钱彩礼,他阿憨能为媳妇解忧分难,也是应该的呀!
连夜,阿憨跑了几户人家,筹集到了钱。次日,又特地借了砖瓦厂一辆车。阿憨载着媳妇便离开杨湾庄。
道路两边青绿闪闪掠过,阿憨送媳妇心切,开足了马力,将车儿驶得飞快。
突然,他媳妇开口说“阿憨,俺走了,你自己要保重!”
“嗯嗯。”
“阿憨,俺见爹娘也不易,又要盖房,呆得长久些,你也别急, 俺自会回来的!”
“嗯嗯。”
“阿憨,不管咋样, 俺会回来给你生娃娃!”
“嗯嗯。”阿憨用心记下媳妇的话,头点得像鸡啄米。因为活到这么大年岁,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顾怜他呐!不由感激地回报媳妇: “我记住了,你待我好,我忘不了,我好好安顿这个家, 等你回来。”
足足两天两夜,第三天拂晓,到了一个县城,公路已断,要改步行,媳妇再不让阿憝送了,要阿憨返回家。阿憨怄不过,只好与媳妇分手。临别,阿憨将存在腰里的五千元钱交给了媳妇,又尽悉将衣袋里几个零钱硬塞给媳妇,叫她路上花费。
媳妇接过了钱,止不住泪珠直下,挽起包袱刚要转身,又猛地回过头来,扑到阿憨怀里,哽咽道:“俺这回去的日子再久,你也别急,等俺回来生娃娃……”看那样子,就像生离死别一样。夫妻俩分别话说了几箩筐,才依依不舍挥泪而别。
媳妇回娘家后,阿憨重新整治房间,先头结婚匆忙,一切都将就了,现在媳妇回来就要做爹了,不能再马马虎虎了。因此,又是抹墙,又是清屋,又是添置摇篮、小板凳,一应俱全,只等媳妇回来了。
第一个月忙忙碌碌过去了,第二个月不免冷冷清清起来,第三个月,阿憨已是伸长脖颈盼媳妇了。到了第四个月,依然不见媳妇回来,想想媳妇临别再三说要去得长久些,但即使盖屋,也早该盖好了,阿憨真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了。
及至第五个月过去,第六个月来到,阿憨算算媳妇该生孩子了,却仍然如泥牛入海,杳无音信!更不可解的是,半年之内,媳妇竟连半封信也没有!这下阿憨再也按捺不住了,思来想去,唯有一条:莫不是媳妇腰里带钱,半路遇到了坏人,出了事啦?这一想,阿憨着实魂不守舍了,发了狠劲,按媳妇留下的地址找去。 不找倒还有一丝希望,一找,阿憨灵魂出窍: 按媳妇所留的地址,根本没有这人!
杨湾庄又一次轰动了! 四乡八邻没一个不在议论,阿憨娶了个女骗子!都说,人不可貌相, 如今这种事多得很呢!有道是最毒妇人心,别看长得标标致致,要起人家命来,眼也不眨一眨呢!
阿憨抱着头,说啥也不承认他媳妇是这号人,把大家轰得老远:“我媳妇贤惠着呢,她肚里还有我的种呐!”说归说,心却冷起来,思前想后,为啥那次外出回来见媳妇拿着张纸那么惊吓?为啥媳妇要独自一人回娘家?为啥送到半路媳妇坚持不让他再送?天哪! 明摆着的事,阿憨还要骗自己! 想自己全心全意与媳妇成的亲,又彻心彻肺地待她,到头来竟落了个“人财两空”!莫不是阿憨前世作了孽,天报应不成?
阿憨捡了老婆又丢了老婆,日子急急躁躁地过。
转眼又是半年过去。阿憨的心却始终不死,运输到每一个地方, 就四处打听媳妇下落,他倒并不想再将媳妇“捡”回来,阿憨准备一辈子打光棍,不要女人了!他挂记的是媳妇肚里的娃娃, 算起来,娃娃出世,已有半岁了,这是他阿憨的种,阿憨的命根子呐!阿憨就是踏破鞋底, 也要把他的种子捡回来!
这一日,阿憨回到家里,也没顾上准备晚饭,就疲倦地倒在床上,夜半,风刮了起来,还夹着“唰唰拉拉”的雨声,阿憨以为是有人打门,一骨碌坐起,竖起了两个耳朵细听,却什么也没有。忽然,风雨中传来“哇一一哇一”的婴儿啼哭声,阿憨一激灵,又怀疑大概是自己想糊涂了。但是,婴儿啼哭声又十分清晰,分明还传来“砰砰砰”一阵敲门声,阿憨再不犹豫,“腾”地蹿下床,倒趿着鞋,扑到门口,问了句:“谁?”
“是俺……”
门外的回答十分微弱,阿憨来不及多想,碎然打开门。随着门被打开,一个披头散发、泥水漉漉的人背着个包袱跌了进来。
阿憨赶紧将这人扶起,立刻惊呆了:此人不是别个,正是他的媳妇!媳妇一张脸蜡黄,满头散发丝丝缕缕挂下来,身上还穿着那套青底白花衫,只是这身衣裤已又脏又破,紧贴着皮肉。阿憨呆张着嘴,啥也说不出来,只见媳妇喘息了片刻,叫阿憨将背上包袱解下来。
阿憨一碰到这包袱,吓了一跳,这包袱肉滚滚,活的!解下来一看,竟是一个孩子!媳妇把孩子交到阿憨手里,泪水就像断线珍珠往下掉,没等阿憨发问,便“扑”地一下跪倒在阿憨面前,泣不成声道:“阿憨,这是你的儿子,俺把儿子交还给你了……阿憨,俺欺骗了你……俺欺骗了你, 俺没爹娘,俺是个有夫之妇啊……”
阿憨目瞪口呆,头顶像猛地挨了一个炸雷,他紧抱着娃娃,两片厚嘴唇抖得厉害。片刻,他猛甩了甩自己的头,又打了几下脑袋,才知道自己并非做梦,眼前清清楚楚是她媳妇。媳妇哭着, 在给他倾吐事情的根根脉脉。
阿憨万万没想到,媳妇肚里秘密藏着的,竟是这么一本辛酸史! 阿憨媳妇是一个偏僻山村的。几年前,父母双双去世,她与唯一的亲人妹妹相依为命。谁知,正值豆蔻年华的妹妹得了绝症,做姐姐的发誓,就是倾家荡产,也要治好妹妹的病,万般无奈之中,她去求助村里唯一已经发了的生意人。
那生意人一口允诺资助她钱,一次就出五千,但有个条件,让她嫁给他。为了救妹妹,她咬住牙根,当即就嫁给了这个生意人。岂料,那个生意人偏偏身怀暗病,竟不是一个正常男人!那么,他何苦要自作自受,娶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进来,无辜害了别人?
新婚之夜,生意人就摊底了: 他的祖上在一个城里留下了一笔遗产,是给儿孙们的。他必须马上成家,再设法弄一个后代出来, 他这一房便可与他同胞阿哥的后代同得一份遗产。
新娘气得险些昏倒,喜酒喝过, 一切木已成舟;但是,没“踩”的鸡蛋怎么孵得出小鸡?结婚好结,喜酒易喝,却没法让媳妇肚里平白长个娃娃出来。
那生意人却自有绝招:“向外引进”。他堵死了几条路:一、明目张胆领来的孩子不要,因为这等于揭了自已的底,拆自己台脚;二,让自己老婆与别的男人怀个胎,但不能“就地取材”,因为这种秘密保不长久。唯有一条最策略:让媳妇借走亲戚远走他乡,以逃荒为名与外乡男人搭上,得个种儿就偷逃回家神不知鬼不觉,瞒了自已隐私,堂而皇之得个后代,没有任何后顾之忧,岂不是一石惊三鸟,大大的便宜事儿?
那生意人的厉害之处,在于他收留了媳妇妹妹这个绝症病人,说道凡事只要称了他心,救治妹妹他义不容辞,这简直是拉了个人质!轻而易举将媳妇推上了早已设计好的一条罪孽之路。
人就这么复杂。这个恬静的女人,正是按照自己法定丈夫设置的计策,一步步实现预定计划。但人毕竟是人。当这个女人成了阿憨媳妇后,体验到了人间的真诚情谊,也尝到了她有生以来从未尝到过的世情温暖。她与阿憨同甘共苦,相依为命,渐渐地,弄假成真,深深地爱上了阿憨,再也没法摆脱。
尤其当她怀了胎,按预定计划发信给法定丈夫,她内心挣扎更苦痛了,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罪人,愧对阿憨一片真心,同时也越来越恨自己的法定丈夫,按计划,她早该回去了,但她一日捱一日,总不愿回到这个虎穴。
直捱到怀胎四月,大约那个法定丈夫预感到什么,一封急信发来,说若再不回家,她妹就要死了。她明白此去凶吉未卜,但一个念头早在脑子里萌生:回去。妹是死是活,她定要与那恶鬼离了。阿憨媳妇那天看信的情景,正巧被阿憨看到,于是,她当即信口胡编了父母起死回生这样的弥天大谎。
阿憨媳妇离别阿憨回到家乡,才知受了谎骗,她妹并未死。但既已入了魔笼,就再难以脱逃。阿憨媳妇将阿憨筹集的五千元钱还给她法定丈夫,提出要带走妹子并与他离婚。
那法定丈夫居然没发脾气,只阴阳怪气说了句:“离婚可以,可得将娃娃生了,否则,俺先告你重婚。”
阿憨媳妇目瞪口呆,她全没想到这个生意人竟还有这样的杀手锏!自己倒无所谓,可她既放不下妹妹,又放不下阿憨,无法找到一条两全之计。就在这天夜里,当阿憨媳妇强忍悲哀来隔壁看望妹子时,妹子已悬梁自尽。
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张遗书,写着:“姐姐,是妹连累了你,俺听到你们的话都明白了。俺这样活着,倒不如死。姐姐遇到了那个好人,姐姐该去,姐姐该去!”
妹子自杀,这桩畸形的婚姻再也无法维持下去,阿憨媳妇悲痛欲绝,不顾一切动身回去,被她的法定丈夫半道追回。事情闹到乡里,阿憨媳妇吐露隐情,引起了乡干部的同情。再说,那个法定丈夫见事已公开,看着媳妇那高挺的肚子,分明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,若再纠缠,唯恐于己更加不利,只得离婚。这么几回周折,阿憨媳妇生下了肚里的孩子……
阿憨媳妇说到这里,已瘫坐在地上。阿憨像一尊泥塑木雕,呆痴痴望着面前这个泪人儿,一言不发。忽然,怀中的孩子又“哇——”地哭起来,阿憨才恍若梦醒,看着孩子蹬腿踢脚,竟不知所措。
阿憨媳妇把孩子接过去,连忙解开衣襟,凑到孩子嘴上,那孩子似通灵性,拼着命地吮吸起来。阿憨媳妇胸口捂着娃娃两眼却盯着阿憨,哽咽着一字一句说:“俺是亏了心了,俺欠了你的情、欠了你的恩,你怨俺恨俺,俺也觉良心填不平。如今俺只望将孩子还给你,俺也没啥非分的想头了。”
阿憨望着眼前情景,听着媳妇话语,心似刀绞,诺大一个汉子,竟也热泪滚滚。忍不住蹲下身去,将地上母子两人一齐搂到胸前,抖着喉头抹着泪,连连地说:“咋能怪你,咋能怪你呢……”
阿憨媳妇留在了杨湾庄。这一次,才正式拜堂成亲。两人补办了结婚登记,又把小屋收拾得一干二净。“新婚”的烛光下,阿憨夫妇你看我,我看你,痴痴地说不出一句话。最后,还是阿憨媳妇抱起孩子,认真地亲了一口,对孩子说:“你爹真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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